是玄明呀

【文翘】相顾无言

第一次写这种类型的文,若有错误欢迎指正。

#结局he/be不定,自由心证

#主要人物死亡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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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从钟立文卧底归来后几个月开始讲起。

时光好像在o记又倒回到2003年,36与41又回到从前的“斗气冤家”“断背兄弟”,小队的日子吵吵闹闹而又充满快活的空气。

可有些东西终究无法回到从前,比如李文升,比如Fiona,比如…已婚的李柏翘和将要结婚的钟立文。

江悠悠回来了,带着未出世的孩子。

这次不是画的,是真的。

毕竟新娘进兴前话事人女儿的身份多少有些尴尬,钟立文的婚礼十分简单,只请了寥寥几位亲戚好友。

作为伴郎的李督察站在教堂的台侧,看着新郎与新娘十指紧握,穿过排排的宾客。

那日天气正好,阳光透过屋顶的花窗玻璃,洒成破碎的花。

李柏翘看着钟立文与江悠悠在喧嚣热烈的祝贺下步入那片斑斓,神思恍惚。

“Will you marry this man? Love and be true to him, in poverty, in sickness, in disability, till death.Do you?”神父满脸肃穆,看向江悠悠。

“I do.”李柏翘在心底鬼使神差地答道。

婚礼之后不久,李督察夫妇领养了殉职同事不满一岁的儿子。

钟警官找了新房,彻彻底底地搬出了他从前,或者说是他们从前共同的家。

二位已婚男士开始用更多的时间陪伴自己的爱人,“happy hour”逐渐变成“family time”。

搬家那日,钟立文坐着小巴离前来送别的李柏翘越来越远,车摇摇晃晃。他们也像这样,摇摇晃晃,一步步驶离对方的生活。

于是日子又像这样走下去,二人做着不普通的工作,做着最普通的同事。

就这样与各自的家庭平凡、安宁且长久的生活下去,直至老到一切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

几个月后,悠悠和钟立文的女儿出生了。

小美女名叫钟妍,英文名Nancy。

李柏翘下班赶到医院后,一众好友早已到齐,围着手足无措的新手父母笑得嘻嘻哈哈。

当年浪迹天涯的小公主江悠悠靠在床头,看着自己的幸运王子手忙脚乱地在一众好友的嬉笑声中哄着刚出生的宝宝,笑得眉眼弯弯。

钟李二人就这样做着同事也做着老友,每日上下班客客气气地打招呼。偶尔假日出来一聚,可要不就是带上悠悠若葆,要不就是带上Nancy,李柏翘有时会觉得他与钟立文的关系被不同人反复隔开,可大部分时候,他还是希望日子就这样过下去。

一直过到五十年后,过到二人都已退休,聚在一起,握着钓竿,些许对方还是会马虎的忘记鱼饵,于是两个各自家庭美满的白发苍苍的老头颇为怪异地握着空荡的鱼竿,感叹着多少多少年前的青春年少。然后望着苍茫的海连着无边的天,无须多言便又是一天。

再偶尔去逛逛鱼市,肩并肩走在街边,看着对面巡逻的年轻警察,几句谈话又想起当年彼此。

其实这样的日子也挺好。

只是不知几十年后,自己还能不能想起当年埋在心底那句不可言说的“I do.”

可是终究花开花落不长久,时间总没有平淡一生这样的好事情。

花若葆殉职了。

她在追凶时哮喘发作,被凶手一枪打中头部。

江悠悠在浩园十分动情地哭成泪人,李柏翘却是垂着头整理着碑前的鲜花,一言不发。

回程的路上,车窗外是淅淅沥沥的雨,李柏翘隔着过道看向一手搂着妻子,一手拉着女儿的钟立文,那一句“不如搬回来住。”终是没有出口。

自己一个天煞孤星,又怎好意思去打扰对方的欢喜团圆。

李柏翘在葬礼后的第二天就返了工,和上次一样,不少同事在背后议论李sir真是冷血无情,死了老婆都还能这么冷静。

悠悠决定在家照顾孩子,时不时更新网志,后来又租下了一间商铺,开了书店。

于是乎,日子又归于平静。

钟sir一家三口,李sir孤身一人。

可开书店也绝非什么轻松的活。悠悠的新书忙着出版,书店又要进货,忙得24小时不见人影。钟立文只好一手拉着Nancy,一手拎着Nancy的推推车来上班。

Nancy现年还不满四岁,乖巧可爱又完美继承了父母的良好基因,此时正拉着老爸的手对着一群面生的叔叔阿姨十分有礼貌地点头打招呼。

“叔叔好。”

“阿姨好。”

“柏翘哥哥好。”

“妈妈说遇到年轻好看的小哥哥要叫哥哥的来着。”

一只脚已经跨上推推车的Nancy又一脸无辜地解释道。

从此以后,Nancy整日地央着老爸带她来o记找年轻帅气的“柏翘哥哥”。

“柏翘哥哥,你好靓仔,我好中意你啊!”

“柏翘哥哥我明天还来找你好不好呀~”

“柏翘哥哥将来嫁给我好不好……”

一只手伸进办公室,把Nancy揪了出去。

Nancy一脸怨念,十分不甘心地把半个头伸进办公室,嘟着嘴满脸哀求道:“柏翘哥哥,

下周末陪我去迪士尼好不好呀~”

可惜李柏翘最终还是未能赴约。

周六凌晨三点,有一伙恐怖分子在机场投放炸弹,已致多人死亡。

 当小队赶到机场时,现场一片狼藉,已有早到的同事拉起伸缩栏杆,阻隔住吃瓜的群众以及扛着大大小小摄影录音的记者。

带队的李督察问道:“ 谭sir,O记C1-1来查案,现场情况大概怎么样?”

“案件发生在今天凌晨3点23分,凶手共三人,持有重型枪械及燃烧弹。EU接到报警后10分钟内赶往现场,当时劫匪已驾车逃逸,只在现场留下了写有“忠孝堂”的大量卡片。现场目前共造成3死16伤。鉴证科同事正在搜证。”

“忠孝堂,又是忠孝堂!”李柏翘紧锁眉头。这忠孝堂是进兴倒台后突然崛起的社团,武器精良,十分嚣张,又是连环作案,杀人放火贩毒无所不为。

钟立文在警署与林叔泉等同事负责口供。审讯室外一对衣着光鲜的夫妇拉扯着一名飞机师,情绪激动。几位同事将三人拉开。

钟立文上前问询情况。

Kathy抱着一摞文件从审讯室中走出。

“那对夫妇是万氏集团的董事长,他们的儿子万浩聪是本案的三个死者之一,听鉴证科的同事说,死状有些奇怪。

“那和那个飞机师有什么关系?”

“他们的儿子是去接那个飞机师下班的啦。好像他们俩是那种关系吧。”Kathy耸肩,歪头。

“那种关系?”

“哎呀,就是断背啦~”Kathy摆手,转身,飘走。

“柏翘。”

“李sir。”

钟立文转头看向带队回来的李柏翘。

不知不觉时间已过去近一月,O记警员个个轮番出动,24小时连轴转。可惜除了社团名为“忠孝堂”外一无所获,那伙恐怖分子又如同从未来过一般,销声匿迹。

李柏翘作为C1小队的领队更是忙得出奇,整日整日地开OT。一向爱干净的李督察十分难得地衣服也不换,顶着好似几晚无眠的黑眼圈就来上班。

早已落败的进兴又在对话中或有意或无意的提起。当着钟立文,当然也会当着带着孩子来慰问连日加班的老公的江悠悠。

“钟立文,我们离婚吧,Nancy和我住。”

悠悠把女儿送回家,在街角的一个小店里突然说道。

“阿文,对不起。我真的爱了你很久很久,可惜我们不合适。”

悠悠从手袋里拿出了离婚协议。

他们毕竟不是公主王子,黑帮老大的女儿与O记的督察太难登对。

钟立文平静地在协议上签上字。

“悠悠,是我亏欠了你,以及Nancy。”

房子和女儿都归了悠悠,无家可归的钟sir将目光放在了曾经的屋企人李督察身上。

“柏翘,要不我搬回去住,正好照顾你哦?”刚刚恢复单身的钟立文靠在李柏翘办公桌上,问道。

“钟sir啊,你不要让人家李sir半夜下了班回家还要做你的钟点就好啦!”一位同事抱着文件恰好路过。

于是乎,钟立文成功搬回了他曾经的家。除了一尘不染外,屋中的一切都还是当年的模样。只是钟sir住了半月,屋中也脏回了当年的模样。

“IP66336钟立文,我现在命令你马上起来,

消毒,清理。”

“柏翘,现在才六点诶,放假睡14个钟犯法吗?!”

“IP66336钟立文…”李柏翘掀开被子,双手抱在胸前。

“Yes sir.”钟立文睡眼惺忪,十分无奈地走出房门。

“柏翘柏翘,我今天休班在家,又正好周末。要不我去买几个菜,在拉上Nancy一起吃晚饭。柏翘你今天做葱姜蟹好不好?”钟立文回身探头道。

吃完早餐,钟立文难得在家收拾,李柏翘出门开车上班。

“李柏翘,忠孝堂话事人赵江今日发来恐吓信,表示他要与警察谈判,否则就要在居民区部下炸弹。你带着c1先去现场疏散人群,尝试控制住他。”一大早,大忙李柏翘就被胡警司叫到了办公室。

“赵江心思缜密,作案手法又极端凶恶,你务必多小心,必要时申请支援。”

“胡sir,麻烦你不要把这件事告诉阿文。”

胡卓仁一脸看透,挥挥手让李柏翘出去。

到了赵江所说的烂尾楼,众人下了车,不见人影,只见到一个闪着红光的对讲机,赵江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在赵江的逼迫下,李柏翘上了顶楼。

天台,赵江举枪对准楼梯口,却似乎并没有开枪的打算。

“李sir与上月死的那个飞机师确实很像,特别是眼睛。”赵江开口,开的莫名其妙。

然后,他忽然扣动了扳机。

李柏翘也是。

赵江的身体向后仰去,砸下天台。李柏翘低头看去,地面湿漉漉的,一半是昨夜的雨,一半是血。有他的,也有赵江的。

李柏翘艰难地靠在天台的短墙下,脚下传来脚步声,应该是上来支援的同事。

他想起早上的一切,再平凡不过的再见竟是再也不见。

恍惚间,一个黑影走来,举起刀向他劈了下去,他却无力反抗,任由一切由黑暗到虚无。

休假在家的钟立文做了一桌子菜,此时正坐在沙发上一边拨着李柏翘的电话,一边等着大忙人李督察回来做葱姜蟹,然后开饭。

周日回家看老爸顺便慰问自己年少轻狂时的“男友”的小仙女钟妍坐在沙发的另一头,捧着个iPad看一部花花绿绿的古装剧,一边看一边满眼星星,感叹这男主真是好看。

然后果不其然地被嫌弃移情别恋太快,这么快就忘掉了她的“柏翘哥哥”。

电话无人接听。

过了一会儿,电话响了。

是胡sir。

钟立文接起了电话,听到消息后就蹬上鞋,钥匙也不拿,女儿也不顾就冲出家门,赶去仁爱医院。

到了仁爱医院,走廊的两边站满了同事,有现在的,也有当年的。只不过走廊的尽头是医院的太平间。

泉叔站在门口,拉住赶来的钟立文,摇头摇得有些抖。

他忽然明白了当年柏翘看到Fiona的心情。

但他还是走了进去,在掀开白布,看到李柏翘那张模糊了的脸时彻底崩溃。

等到钟立文回到家,已是当日凌晨。桌上的饭菜一口未动,Nancy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悠悠接走。

他下意识的喊柏翘,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有些话就算是相顾千次万次,也终是无言。

后来,钟立文带队端了“忠孝堂”,话事人赵江归案,他亲手为柏翘报了仇。

悠悠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带着Nancy离开香港这个是非之地,去加拿大开启一段新的生活。

他又是一个人,住着那个发生过太多事的小屋。

也有同事朋友试着给钟立文介绍过女孩子,但都被他随便找个理由搪塞拒绝。

日复一日,平平淡淡,再无当年那般波澜起伏,不知不觉一晃竟是近二十年。

钟立文在o记升得很快,后来又调去带年轻警察。

他看着那些青春恣意,莽撞执拗的小毛头时,总感觉时间倒回到以前。

住在老旧居民楼里的钟sir戴着一块款式很老,市面上早已下架的表。

不知情的新人总是笑着,夸赞钟sir真是长情。

熟知的老友苦笑几声,感叹钟立文真是长情。

22岁的钟妍有了喜欢的人,对方是她书店的常客,24岁,姓李。和她一样都是香港人。父母殉职后跟着外婆去了内地,外婆离世又独自一人去了加拿大留学。二人在书店一见如故,相谈甚欢,不久便已准备结婚。

Nancy发信息给钟立文说,他们准备一起回香港,先去祭拜他的父母,然后在教堂举行婚礼。

手机有些卡顿,回复的消息还未发出,传呼机便响了。

白加士街有恐怖分子挟持人质,钟立文关上手机,带着两个新丁匆匆赶往现场。

人质还小,大约七八岁,被吓得大哭不止。

 钟立文提出交换人质,对方同意了。

对方将刀架在钟立文脖子上,向警察步步紧逼。

一名同事扣下扳机。

可是已经迟了。

钟立文感觉到鲜血喷涌而出,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慢慢变冷,眼前血红一片,耳边的嘈杂也渐渐消失。

恍惚间,他看到白衬衫双肩包的柏翘走来,一如三十年前,PTS电梯中的初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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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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